
我的人生信条:只要我不好过,你们谁都别想好过。
重男轻女的爸妈,要把我卖给村里的老光棍,给哥哥凑彩礼。
我转头就把那老光棍打残了。
全村人骂我丧尽天良,要把我浸猪笼。
我直接抱着村长那个傻儿子跳了井。
到了地府,我大闹阎罗殿,连鬼差都被我挠了两道。
判官头疼地指着一个刚死的受气包:
“你阳寿未尽,本是她替你死的,她是个大善人,却被家人活活气死。”
“现在给你个机会,回到她身上,让她那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,尝遍众叛亲离的滋味。”
“只要你让他们哭着下跪,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,我就让你还阳。”
我一听,乐了:
“还阳多没意思。”
“我只想让他们也下来,一家人整整齐齐的。”
1
“小稚,你就签了吧,五十万,你弟弟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。”
我妈刘玉兰把笔硬塞进我手里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。
“就是给人当个代孕,肚子借人家用十个月,又不是要你的命。”
我哥苏明哲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。
“倩倩都怀上了,再不买房,她就要把孩子打了,你忍心让你未来的大侄子就这么没了吗?”
我看着眼前这份代孕合同,还有我所谓的“家人”丑恶的嘴脸,笑了。
这具身体的原主叫苏稚,一个被亲生父母和哥哥敲骨吸髓的工具人。
为了给苏明哲凑够结婚买房的钱,他们让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做代孕妈妈。
原主宁死不从,被他们活活打骂气死,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。
“我不签。”我把合同推开。
刘玉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。
“苏稚!你是不是翅膀硬了!我白养你这么大了!”
苏明哲更是直接,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。
“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!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”
他把我死死按在桌上,抓着我的手就要往合同上按手印。
我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剧痛,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“好啊,我签。”
我突然的顺从让他们都愣了一下。
苏明哲松开我,狐疑地看着我。
刘玉兰赶紧又把印泥和合同推到我面前,生怕我反悔。
“这就对了嘛,小稚,妈就知道你最心疼哥哥了。”
我拿起笔,又缓缓放下。
“签可以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苏明哲警惕地问。
“让张倩倩过来。”我声音平静,
“我要当着她的面签,让她知道,她未来的幸福,是我用什么换来的。”
“让她知道,她住的婚房,是我拿尊严和肚子换的。”
刘玉兰和苏明哲对视一眼,觉得这要求不算过分,甚至是理所应当的羞辱。
苏明哲立刻就给张倩倩打了电话。
半小时后,张倩倩挺着微凸的肚子,挽着苏明哲的胳膊,施施然地走了进来。
她看到我,眼角眉梢都带着胜利者的得意。
“想通了?早这样不就好了,非要挨顿打才听话。”
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,“快签吧,别耽误我们去看婚房。”
我看着她,又看看满脸期待的母亲和哥哥。
很好,观众都到齐了。
我拿起桌上的合同,一页一页,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。
然后在他们愈发不耐烦的目光中,我走到墙角,拿起刚刚烧开,还冒着滚滚热气的水壶。
在所有人惊恐的尖叫声中,我掀开自己的衣服,将一整壶滚烫的开水,从我的小腹处,尽数浇了下去!
“滋啦——”
皮肉被烫熟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剧痛瞬间席卷了我的每一根神经。
我却笑了,笑得无比灿烂。
我扔掉水壶,指着自己血肉模糊、冒着热气的肚皮,对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:
“这个肚子,现在烂了。”
“孩子,是生不了了。”
“你们,高兴吗?”
刘玉兰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。
苏明哲和张倩倩的脸,瞬间惨白。
“疯子!你这个疯子!”刘玉兰冲上来,不是关心我的伤势,而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。
“五十万啊!那可是五十万啊!你就这么给毁了!”
“苏稚!你怎么不去死啊!”
2
“啊——!我的房子!我的五十万!”
张倩倩的尖叫比我妈刘玉兰还要凄厉,她扑上来就要抓我的头发。
“苏稚你这个贱人!你故意的是不是!你就是不想让我和明哲好过!”
苏明哲一把将她拉开,护在怀里,却对着我怒目而视。
“你闹够了没有!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!人不人鬼不鬼的!”
我捂着肚子,疼得冷汗直流,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。
“哥,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。”
“你想想,万一我代孕的时候,跟那老头日久生情了怎么办?”
“万一我生下孩子,母凭子贵,成了豪门太太,以后不认你们了怎么办?”
“现在我毁了自己,断了所有后路,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给你们当牛做马了,你应该高兴才对啊。”
我的话让苏明哲的脸色发青。
张倩倩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明哲,我不管!我不管!房子没了,这婚我不结了!孩子我明天就去打掉!”
“倩倩,你别激动,别伤了身子!”
苏明哲顿时慌了神,抱着她好声安慰。
他转头对我低吼:“苏稚,你现在立刻去给倩倩道歉!跪下道歉!”
“只要她原谅你,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!”
“道歉?”我看着他们,突然笑了,“好啊。”
我答应得干脆利落。
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,我撑着桌子,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,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儿!给我站住!”苏明哲吼道。
他们以为我要跑,立刻追了出来,一路跟在我身后叫骂。
我充耳不闻,径直穿过院子。
正是傍晚,村里人吃完饭都出来纳凉闲聊,人最多的时候。
我走到村口的大喇叭下面,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,打开了开关。
刺耳的电流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我拿起话筒,清了清嗓子,用尽全身力气大喊:
“张倩倩!对不起!”
“我不该把自己烫伤,害你买不成县城的婚房!”
“我哥苏明哲让你怀了孕,却拿不出五十万的彩礼和房款,都怪我没本事!”
“我愿意卖身子给你凑钱,可我现在肚子烂了,卖不出去了!”
“求求你大人有大量,别打掉我那未出世的大侄子啊!”
我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了整个村子的角角落落。
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村口,聚焦在了脸色煞白的张倩倩和苏明哲身上。
窃窃私语声,指指点点的目光,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。
张倩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她尖叫一声,想要上来捂我的嘴。
“你闭嘴!你这个疯子!”
苏明哲也反应过来,他冲过来,一脚踹翻了喇叭的架子,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。
“苏稚!我杀了你!”
他双眼赤红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周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,议论声更大了。
“哎哟,这苏家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,搞大了人家姑娘肚子,回头逼自己亲妹妹去卖啊?”
“可不是嘛,看给那闺女逼成啥样了,都自残了。”
“这张家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五十万彩礼,卖女儿呢?”
张倩倩的父母也在人群里,听到这些话,脸上火辣辣的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张倩倩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骂:
“苏稚,你等着,这事没完!”
说完,她哭着推开人群跑了。
苏明哲狠狠瞪了我一眼,也追了上去。
刘玉兰从家里跑出来,看到这满地狼藉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,气得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。
她冲我吼道:“我们苏家的脸,都被你丢尽了!”
3
我公开道歉的后果,就是苏明哲和张倩倩的婚事彻底黄了。
张家觉得丢不起这个人,第二天就拉着张倩倩去镇上医院把孩子打了。
并且放话,除非苏家拿出五十万现金,摆一百桌酒席,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他们家赔礼道歉,否则这门亲事想都别想。
苏家一夜之间成了全村的笑柄。
我爸苏建国,一个死要面子的人,气得差点脑溢血,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丧门星。
刘玉兰天天以泪洗面,骂我毁了她儿子的幸福,毁了这个家。
苏明哲更是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。
他们把我锁在柴房里,每天只给一碗馊掉的稀饭。
我肚子上的烫伤,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,开始发炎、流脓,散发出阵阵恶臭。
他们却视而不见,仿佛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、亲妹妹,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我躺在冰冷的柴火堆上,发着高烧,意识昏沉。
夜里,一身酒气的苏建国踉踉跄跄地推门进来,他没看我,反手把门闩上。
他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他在柴房里转了两圈,最后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,把一张叠起来的纸条塞了进去,又把砖头盖好,踩了两脚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跌跌撞撞地离开。
等他走后,我强忍着剧痛,挪到那块地砖旁。
我用尽力气掀开砖头,拿出了那张纸条。
纸条上的字迹潦草,内容却让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。
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。
我将纸条小心地重新叠好,紧紧攥在手心。
在黑暗中,我缓缓勾起了森然的笑意。
第二天,刘玉兰来给我送饭,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样子,眼中闪过快意。
“你就烂死在这里吧!烂死给我们家孙子偿命!”
我强撑着抬起头,拉住她的裤脚。
“妈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“是我对不起哥哥……我对不起这个家……”
“妈……你不是还有一张二十万的存单吗……你……你拿去给哥哥吧……让他把倩倩娶回来……”
听到二十万,刘玉兰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上闪过一丝恐惧。
她压低了声音,紧张地朝门外看了看。
她凑近我,几乎是咬着牙根说:
“那笔钱你爸那个天杀的早就盯上了!我要是敢动,他会打死我的!”
我虚弱地抓住这个机会,继续说:
“可……可是哥哥他……他等不了了啊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去城里打工……我做牛做马……一定把这钱给你们挣回来……”
刘玉兰的脸上,恐惧和对儿子的溺爱疯狂交战。
最终,对儿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。
她一咬牙:“好!苏稚,这可是你说的!你要是敢耍花样,我扒了你的皮!”
她转身就走,脚步匆匆。
看着她的背影,我知道,鱼儿上钩了。
4
刘玉兰走后的第二天,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。
苏明哲和苏建国冲了进来,满脸焦急。
“妈呢?妈去哪了?”苏明哲抓住我的衣领,急切地问。
“她不是昨天就去镇上取钱了吗?怎么现在还没回来?电话也打不通!”
我咳了两声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?”苏建国一巴掌扇在我脸上,
“家里就你和她!她去哪了你会不知道?”
他面目狰狞。
“她是不是拿着钱跑了?啊?!”
苏明哲也在一旁吼道:“苏稚,你最好快说!不然有你好看的!”
我被苏建国揪着头发,头皮疼得厉害,只能蜷缩在地上,瑟瑟发抖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……妈说她要去给哥凑钱……然后就走了……我再也没见过她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“哟,苏大伯,在家呢?找你半天了。”
是村里的混混王二麻子。
他斜靠在门框上,嘴里叼着根草,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屋里扫了一圈。
苏建国看到他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。
“你……你来干什么?”
王二麻子嘿嘿一笑,走了进来:
“我来干什么?当然是来拿钱啊。你的债,今天可到期了。”
苏建国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:
“二麻子,再……再宽限几天,我手头实在是紧……”
“没钱?”
王二麻子脸上的笑容一收,变得阴狠起来,
“我可是听说,嫂子昨天去镇上取了一大笔钱啊,足足二十万呢!”
苏建国和苏明哲的脸色一下全白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!”苏明哲失声叫道。
王二麻子没理他,只是逼近苏建国,压低了声音:
“苏建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既然你有钱不还,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。”
他话里有话,眼神里的贪婪和凶狠毫不掩饰。
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就在这时,敲门声突然响起,比刚才王二麻子出现时更急促,更响亮。
苏明哲和苏建国对视一眼。
“谁啊?!”苏明哲不耐烦地走过去拉开门。
门外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,表情严肃。
苏明哲愣了一下:“警察同志,你们……找谁?”
为首的警察目光越过他,落在了屋里的苏建国的身上。
“我们接到报案,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发现了一具女尸,经过初步确认,死者是你的妻子,刘玉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