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女儿开学,我给她卡里转了100万生活费。
我资助的贫困生宋浅看见女儿余额里的数字时,眼睛都红了。
钱转完还没一分钟,就见她给我发来了消息。
“沈阿姨,你是不是忘了?”
“我的苹果14都用了三年了,什么时候能换新的呀?”
我傻眼了。
1.
一百万转过去后,女儿李思思的微信弹出来。
“谢谢妈妈的一百万,爱你爱你!”
我笑出声,回复道。
“乖,不够再跟妈说。”
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,我的心里涨得满满的。
可还没等我回味超过一分钟,另一条微信就弹了进来。
是宋浅。
我资助了五年的贫困生。
“沈阿姨,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?”
我眉头一挑。
紧接着,第二条消息追了过来。
“我的苹果14都用了快三年了,同学们都换17了,我什么时候能换个新的呀?”
看着宋浅这句理所当然的索取,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冻结。
五年前,丈夫李伟去山村出差,发现了这个家境贫寒但成绩拔尖的女孩。
他回来后,抓着我的手,反复描述着那个女孩的聪慧和窘迫。
“霜霜,我们帮帮她吧。”
“就当是积德行善,一对一资助,把她当半个女儿养。”
我当时看着他眼里的热切,心软了。
五年来,不仅包了她从高中到大学所有的学杂费,还时常接她来家里住。
衣食住行,我都是比照着我女儿思思的规格来。
思思有什么,宋浅就有什么。
我自认为已经做得仁至义尽。
可我养出来的,似乎并不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孩子。
我压下心头的那股无名火,打字回复。
“手机还能用,先好好学习。”
发完我就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这时,李伟下班回来了。
他换着鞋,看我一眼。
“怎么了?谁惹我们沈总不高兴了?”
我没说话,把手机递给他。
他拿过去,划拉了两下,然后笑出声。
“嗨,我还以为什么事。”
他把手机还给我,语气轻松。
“山里来的孩子,没见过世面,眼皮子浅了点。”
“你一个老总,身价上亿,跟她计较这个干什么?”
我盯着他那张满不在乎的脸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我计较的不是一个手机。
是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。
我正要开口反驳,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跳动着宋浅的名字。
我按下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她压抑的哭腔。
“沈阿姨,你是不是觉得我上大学了,花销大了,就成了你的累赘了?”
这顶帽子扣得真是又快又狠。
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她就已经在电话那头,抛出了对我的质问。
“你给思思姐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就转了一百万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我的大学储备金,你给我准备了多少?”
2.
“宋浅你他妈疯了吧!”
一声怒吼从电话那头炸开,是思思。
我安排她们俩同校同寝,本意是让思思多照顾她。
没想到成了思思手撕宋浅的现场直播。
“我妈凭什么要给你钱!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思思的声音气得发抖。
宋浅的哭声瞬间拔高,尖锐又理直气壮。
“李思思你吼什么!你妈亲口说的,会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疼!这是她答应我妈的!”
“你们家跑车别墅什么都有,我只是想要一点保障而已!这有错吗!”
我听着这番荒诞的言论,感到一阵无语。
我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。
“住口。”
我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电话那端的争吵戛然而止。
“宋浅,我资助你,是情分,不是义务。”
“我把我能给的一切给思思,是因为我爱我的女儿。”
“你是怎么敢挑战我女儿的地位的?”
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。
几秒后,宋浅的哭声再次响起,只是这次,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。
“沈阿姨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……我就是害怕……”
“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城市,无依无靠,我怕你们不要我了……”
又是这套。
扮演弱者,用眼泪当武器。
我听着只觉得恶心。
就在这时,身旁的李伟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,对着电话那头轻声安抚。
“浅浅不哭,沈阿姨跟你开玩笑呢。”
随即又转头,压低声音对我开口。
“你跟一个孩子横什么!”
“你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,这么跟一个山里孩子说话,你不嫌丢人?”
我的血气冲上头顶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他甚至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,就当着我的面,直接给宋浅转了五万块钱。
“浅浅乖,叔叔先给你转五万,去买个新手机,再买台新电脑,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谢谢叔叔!叔叔你真好!”
宋浅立刻破涕为笑。
挂断电话,李伟把手机扔回给我,脸色阴沉。
“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?”
他见我一脸冰霜,搬出了杀手锏。
“你这么做,让浅浅怎么跟她体弱多病的妈交代?”
“当初我们是怎么答应人家妈妈的?你说啊!”
他提到了宋浅的母亲。
那个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,据说身体不好的女人。
当初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才同意了李伟的资助计划。
而我的善心此刻却成了他攻击我的武器。
“我答应让她女儿有书读,有饭吃,不至于辍学回家!”
我终于爆发了,积压的怒火喷涌而出。
“但我没答应要养她一辈子!”
“这五年,我为她花了多少钱?”
“我给她买名牌,带她去旅游,送她去最好的补习班!”
“结果呢?我养出了一个惦记着我钱,什么都要跟我女儿比的白眼狼!”
李伟被我的气势镇住,一时语塞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还是宋浅的号码。
我划开接听,开了免提。
电话那头,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。
“喂?是沈总吗?我是浅浅她妈”
“我们家浅浅,是不是被你骂了?她哭得饭都吃不下,说你不要她了!”
我不等她说完,直接打断。
“你女儿刚才问我要一百万的大学储备金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我以为她会道歉,会感到羞愧。
但我错了。
十几秒后,她用一种比宋浅更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我。
“当初不是你丈夫李伟亲口承诺,会把我们浅浅当亲生的待,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吗?”
“怎么?难道就你女儿的未来值钱,我们家浅浅的未来,就不值钱了?”
3.
“哈?”
我被宋浅她妈这番理直气壮的质问,气得笑出了声。
我示意一脸焦急的李伟闭嘴,拿着手机径直走进书房,反锁了门。
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了我的笑声,立刻换了一副嘴脸。
“浅浅是我一手拉扯大的,我也很舍不得我的女儿。”
“当年要不是李伟跪下来求我,说一定能让浅浅过上更好的生活,我死都不会让女儿跟他去城里的!”
李伟跪下来求?
我心里的疑云重了一分。
我打断她的表演,声音冰冷。
“这五年,我在你女儿身上,有据可查的花销,就已经超过了八十万。”
“请问,我给她的生活还不够好吗?”
事实和数据摆了出来,电话那头反而传来恼羞成怒的声音。
“你有钱了不起啊!拿钱羞辱我们穷人是不是!”
“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家的富贵迷了心窍,才变得这么不懂事的!都是你们的错!”
我听着她的污蔑,等着她的下文。
“五百万!”
她报出一个数字。
“给我们五百万,我们母女俩从此就跟你们家两清,再也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。”
“不然,我就去你公司门口拉横幅,让所有人都看看,你这个风光无限的女强人,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!”
我再次被气笑了。
“好啊。”
我平静地说。
“那你来吧。”
“不过我提醒你,明天之内,让宋浅从我女儿的宿舍里搬出去,并且归还所有我额外赠予她的财物。”
“否则,我的律师会亲自去找你们母女俩谈谈,什么叫敲诈勒索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电话,拉黑。
打开书房门,李伟正在门口焦躁地来回踱步。
看到我,他立刻迎上来。
“霜霜,怎么样了?她怎么说?”
我没理他,径直走到客厅,宣布我的决定。
“我已经通知宋浅她妈,让她明天之内把人接走。”
然后,我转向李伟,目光冰冷。
“还有,你立刻把那五万块钱给我要回来。”
李伟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第一次对我大吼。
“沈霜!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!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妈有心脏病!你这是要逼死她们母女!”
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,那副为外人忧心忡忡的模样,真是恶心。
“逼死她们?”
我冷笑一声。
“李伟,我倒想问问你,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她们手上?”
李伟的眼神瞬间躲闪起来,他指着我,心虚地开口。
“你……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说完,转身摔门进了客房。
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,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宋母那句“跪下来求”。
相比起宋浅的贪婪,我更为李伟反常的袒护,和他背后隐藏的秘密,而感到彻骨的寒冷。
第二天下午,就在我以为宋家母女会就此罢休时,公司董事会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沈总,出事了。”
“公司楼下……来了一群人,自称是你资助的学生家属。”
“他们拉了横幅在公司门口闹。”
4.
“报警。”
我对着电话吐出两个字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然后通知法务部,准备材料,我要告他们诽谤和寻衅滋事。”
秘书在那头愣了一下,随即应声:
“好的,沈总。”
挂断电话,公司几个元老级董事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了进来。
话术出奇地一致。
表面上是关心,实际上是施压。
话里话外都在劝我花点小钱,息事宁人。
公司即将进行一轮至关重要的融资,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负面新闻。
“各位叔伯放心。”
我挨个给他们回复。
“给我三天时间,我保证解决得干干净净,不会影响公司大局。”
我立下了军令状。
既是安抚他们,也是给自己施压。
刚挂断一个董事的电话,李伟的号码就跳了出来。
电话那头,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。
“沈霜!你满意了?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!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!”
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他关心的不是我的处境,不是公司的声誉,而是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。
“你的脸往哪儿搁?”
我冷笑着开口。
“李伟,你最好给我说实话,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?”
“是不是你给了他们什么承诺,给了他们什么底气?”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。
过了许久,李伟疲惫不堪的声音才传过来。
“霜霜,算我求你了。”
“你先把钱给她们,把事情平息下去,行不行?”
“等这阵子过去了,我什么都告诉你。”
又是拖延。
又是交换条件。
如果今天我妥协了,那背后的真相可能就永远被他掩盖了。
“不可能。”
我挂断电话,心中那点残存的温度,也彻底没了。
这件事,已经不仅仅是家庭纠纷。
不把它连根拔起,它就会成为引爆我事业和家庭的双重炸弹。
下班回家,家里空荡荡的。
李伟没有回来。
餐桌上留着一张纸条,是他的字迹。
“我去处理,你别插手。”
我拿起纸条,看着上面充满讽刺意味的担当,直接把它撕得粉碎。
我一个人坐在客厅,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。
我苦心经营的事业,我小心维系的家庭,
在这一刻,都摇摇欲坠。
但我沈霜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。
我拨通了我私人侦探的电话。
“帮我查一件事。”
“我要知道五年前我丈夫李伟在云县那个小山村出差的所有细节。”
“以及他与当地一个叫宋浅的女孩,和她母亲的所有过往。”
“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。”
挂断电话,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既然温情的面纱已经被撕破,那就用最商业的方式来解决这场家庭内部的战争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女儿思思发来的消息。
一张她和几个同学围着火锅,笑得灿烂的照片。
配文是:
“妈,别担心,有我呢!等你处理完那些垃圾,我们去冰岛看极光。”
这是连日来,我收到的唯一一丝暖意。
我回复她一个“好”。
为了我的女儿,我也必须赢。
第二天上午,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,前台突然打来内线,声音慌张。
“沈总,李先生他……”
话音未落,我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。
李伟带着一脸倦容出现在门口。
他身后,跟着哭哭啼啼的宋浅和一脸刻薄相的宋母,
以及一个皮肤黝黑,自称是村干部的中年男人。
李伟看着我,声音沙哑。
“霜霜,我们是来协商解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