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陆知衍把我从红灯区捞出来时,说要护我一辈子。
但后来他把我弟的惨叫设成铃声,笑着逼我交军火证据。
“不交,他今晚就得被轮着玩。”
我妈吊死那天,他正给林薇薇的狗做剖腹产,淡淡一句“死了正好”。
我抄起碎瓶扎他心口,他抓着我手往深里送。
血糊了他半张脸,他笑得疯魔。
“这样,你就忘不掉我了。”
原来救赎是假的,他要的从来都是我万劫不复。
01
我在红灯区最风光的那一年,跟陆知衍签了三年包养协议。
第三年的雨夜,他把平板怼到我面前。
屏幕里,我十六岁的弟弟蜷缩在酒店大床上,白衬衫被撕得稀烂,身后站着几个赤裸上身的男人。
最小的那个还在舔嘴唇:“弟弟叫得真好听,比你姐还带劲。”
镜头突然拉近,弟弟被人捏住下巴强迫抬头,眼角挂着泪,喉结滚动着求饶:“别……求你们……”
下一秒,有人把烧红的烟头按在他锁骨上,滋滋的声响混着惨叫刺破耳膜。
陆知衍坐在对面慢条斯理擦着银质袖扣,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他指尖敲了敲屏幕:“小晚,你看,他好像很享受。”
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。
“你把他放了。”声音发颤,我却死死盯着他,“陆知衍,你说过不动我家人。”
他轻笑一声,从钱夹里抽出黑卡扔在桌上,金属卡片弹起又落下,发出刺耳的脆响。
“放了他?可以。”陆知衍倾身靠近,呼吸带着威士忌的醇香,“把你手里周明宇的罪证交出来,再去跟林薇薇道个歉。”
“她最近总哭,说你抢了她的金主,害得她在圈子里抬不起头。”
我猛地掀翻桌子,玻璃杯碎了一地。
“林薇薇?那个帮周明宇洗钱的律师?你让我跟她道歉?”
我弟弟是被周明宇绑走的,就因为我查到了他们走私军火的证据。
陆知衍弯腰捡起黑卡,掸了掸上面的灰尘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。
“小晚,别任性。周明宇是薇薇的表哥,你总不能让她难做。”
“至于你弟弟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玩味,“年轻人玩得开点怎么了?你当年不也……”
“闭嘴!”我抄起碎玻璃就朝他扑过去,却被保镖死死按住。
陆知衍慢条斯理整理着被弄乱的领带,忽然笑了。
“忘了告诉你,视频已经发去你老家的微信群了。现在全县都知道,苏家出了个卖屁股的小少爷。”
“你还有十分钟。”他看了眼腕表,“交证据,或者看你弟弟被轮着送到明天早上。”
我看着平板里弟弟被按在地毯上的画面,突然笑出声,眼泪却顺着下巴往下掉。
三年前我走投无路,是陆知衍把我从红灯区里赎出来。
他说会护着我,说我弟弟的学费他包了,说等我攒够钱就放我走。
他会在我接客后给我煮醒酒汤,会在我被客人刁难时第一时间出现,会摸着我的头说。
“小晚再等等,等我处理完这些事,就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原来全是假的。
02
我第一次见林薇薇,是在去年的慈善晚宴。
她穿着高定礼服,举着香槟对我嗤笑。
“苏小姐真是好手段,靠着卖身子也能混进这种场合。”
那天我刚陪完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,胃里还在翻江倒海。
没理她,转身想走,却被她抓住手腕。
“听说你弟弟成绩很好?”
她笑得温柔,指甲却掐进我皮肉里。
“要是被学校知道他姐姐是做这个的,你说他还能考大学吗?”
我当时就红了眼,抬手想打,却被赶来的陆知衍拦住。
他把我护在身后,眼神冰冷地看着林薇薇:“道歉。”
林薇薇委屈地瘪瘪嘴:“知衍,我只是跟苏小姐开个玩笑……”
“我让你道歉。”陆知衍的声音没有起伏。
后来我窝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,听他说:“以后离她远点,那女人脑子不好。”
我当时信了。
直到三个月前,他突然把林薇薇安排进自家公司当法律顾问。
我撞见他们在办公室接吻,林薇薇坐在他腿上,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带。
“知衍,你什么时候跟这个婊子摊牌?”
陆知衍没推开她,只是淡淡瞥了眼门口的我: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那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,带着一身酒气,从身后抱住我说:“小晚,再忍忍。”
我现在才明白,他让我忍的,是把我全家推进地狱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拿起平板狠狠砸在地上,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“但你要是敢骗我,我就带着周明宇同归于尽。”
陆知衍满意地勾唇,打了个响指。
保镖立刻松开了我。
刚走到门口,手机突然疯狂震动,是老家邻居的电话。
“小晚!你快回来!你妈被人发了裸照,在祠堂上吊了!”
03
赶到医院时,太平间的门还没关。
我妈穿着寿衣,脖子上的勒痕紫得发黑,眼角还凝着未干的泪。
邻居在旁边抹眼泪:“昨天有人把照片贴满了全村,你妈去祠堂说理,被族长指着鼻子骂不要脸……”
我的指甲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白瓷砖上,开出一朵朵小红花。
这时护士匆匆跑来:“谁是苏桂兰的家属?赶紧把尸体拉走,林小姐的狗要做剖腹产,手术室不够用了。”
我猛地抓住护士的胳膊:“你说什么?”
护士甩开我的手,一脸不耐烦:“陆总吩咐了,全院优先伺候林小姐的狗。你妈都死透了,早烧晚烧不一样?”
看着护士转身就走的背影,我突然抄起走廊的灭火器砸过去。
“我妈是人!不是垃圾!”
灭火器砸在墙上炸开,白色粉末弥漫了半条走廊。护士吓得尖叫,保安很快围了上来。
我被按在地上,额头磕到台阶,眼前阵阵发黑。
挣扎着抬头,看见陆知衍搂着林薇薇站在走廊尽头。
林薇薇穿着粉色连衣裙,怀里抱着只贵宾犬,娇滴滴地说:“知衍,吓死我了,她好凶哦。”
陆知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视线扫过地上的我,像在看一块脏东西。
“把她拖出去。”
04
我被扔在医院后门的垃圾堆旁。
雨下得很大,混着馊臭味往鼻子里钻。
摸出藏在内衣里的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。
里面是周明宇和陆知衍的对话,关于走私船的停靠时间,关于贿赂的官员名单。
这是我三年来冒着生命危险攒下的东西,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证据。
手机突然亮起,是陆知衍的短信:“你弟弟在铂悦酒店302,带证据来换他。”
攥紧录音笔,撑着墙站起来。
雨水冲掉了额头的血,却冲不掉眼底的猩红。
打车到酒店,刚出电梯就被人捂住嘴拖进安全通道。
是周明宇的手下,脸上带着刀疤:“苏小姐真是痴情,为了个小杂种连命都不要。”
刀疤男抢过我的包翻了半天,没找到录音笔,突然掐住我的脖子:“藏哪了?”
脸涨得通红,脚尖渐渐离地。
就在快要窒息时,刀疤男突然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抽搐。
陆知衍站在阴影里,手里把玩着一根甩棍,上面还滴着血。
“我的人,你也敢动?”
他走过来擦掉我嘴角的血迹,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。
“小晚,别耍花样。”低头在我耳边轻语,“不然下次躺在地上的,就是你弟弟。”
05
302房的门没锁。
推开门,看见弟弟蜷缩在床角,身上盖着被子,肩膀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小宇。”走过去想抱他,却被猛地推开。
弟弟抬起头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。
“别碰我!”他嘶吼着,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你这个贱人!都是因为你!我妈才会死!”
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小宇,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有什么用?”他抓起烟灰缸砸过来。
“我被他们……被他们……”说不下去,突然崩溃地大哭,“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脏……”
蹲下来抱住他,任由烟灰缸砸在背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是姐姐不好。”一遍遍地说,声音哽咽,“姐姐这就带你走,我们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就在这时,陆知衍靠在门框上鼓掌,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“真是感人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,“东西带来了?”
猛地抬头,看见他手里拿着的,正是我藏在内衣里的录音笔。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在医院的时候。”陆知衍走进来,把录音笔扔在桌上,“小晚,你这点把戏,还不够看。”
他打了个响指,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弟弟。
“你干什么!”扑过去阻拦,却被陆知衍抓住手腕。
他的掌心滚烫,眼神却冷得像冰:“他留着还有用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挣扎着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肉里。
陆知衍轻笑一声,低头在我耳边说:“周明宇说,他很喜欢小男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