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圈内皆知,顾淮之是疯子,而林言就是他唯一的解药。
他曾为我火烧半座城,也会因为我一句“不喜欢血腥”,金盆洗手,转做正行。
我信了他的深情,义无反顾的嫁给了爱情。
婚后五年,他始终待我如珠似宝。
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,会在畅销店外排五个小时的队只为我一句想吃。
就连我哥卷入经济案,他都拍着胸脯保证,会请最好的律师团队。
开庭前夜,他还在我耳边低语:“放心,没人能动我顾淮之的大舅子。”
可第二天,律师团集体缺席,我哥被判了十年。
我发了疯的闯进他的办公室时,他正搂着白月光苏婉调笑。
苏婉指着我,笑得轻蔑:“淮之,她哥把我爸送进去了,你可要替我做主。”
顾淮之抬眼看我,仿佛在看一个垃圾。
“听到了?你哥的罪,你来赎。”
他将一份协议甩在我脸上。
“签了它,去给我顶罪。婉婉的父亲年纪大了,受不了牢狱之苦。”
“你还年轻,替她父亲坐几年牢,就当还债了。”
1
“你还年轻,替她父亲坐几年牢,就当还债了。”
顾淮之的声音很冷,像冰锥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不敢相信,这句话会从宠了我五年的丈夫嘴里说出来。
那份《自愿认罪协议书》割得我脸颊生疼。
我哥林琛,是举报苏婉父亲经济犯罪的立功者,现在却成了阶下囚。
而顾淮之,要我去替罪犯顶罪。
我抓着协议,手抖得厉害。
“顾淮之,你疯了吗?那是我哥!”
“你昨晚还说会保他!”
顾淮之坐在办公桌后,苏婉缠在他身上。
他抬手,温柔地替苏婉擦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,才看向我。
那眼神,陌生,冷漠,不耐烦。
“林言,别闹。”
他语气平淡,“婉婉的父亲心脏不好,监狱里环境差,他受不住。”
“你哥把我爸送进去,我爸才受刺激心脏病发!”苏婉立刻接话,声音娇滴滴的,眼神却淬了毒。
顾淮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,目光重新锁定我。
“林言,你身体好,年轻,进去几年,就当体验生活了。”
“出来后,你依然是顾太太。”
体验生活?
我气笑了,眼泪涌出。
“顾淮之,那是坐牢!是案底!我的一辈子就毁了!”
“我哥是冤枉的!”
顾淮之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够了。林言,我让你懂事点。”
“婉婉一家已经够惨了,她父亲不能再出事。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?”
体谅?
我体谅一个罪犯,然后让我和我哥去坐牢?
“你为了她,连黑白都不分了吗?”
苏婉从顾淮之怀里探出头,一脸委屈。
“林小姐,你这话说的,好像淮之是个坏人。他只是心疼我爸爸。”
“你哥哥举报我爸爸,本就是不义。现在让你承担一点后果,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呢?”
自私?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人。
顾淮之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。
他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头看他。
“林言,听话。签了它。”
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,但这温柔比刀子还锋利。
“你签了,你哥在里面,我还能照应点。你不签……”
他笑了笑,“你应该知道,监狱里,‘意外’很多。”
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他在威胁我。
用我哥的命。
“顾淮之……你混蛋!”我扬手想打他。
手腕被他轻易截住。
他用力一甩,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沙发上。
“别给脸不要脸。”他的声音彻底冷了下去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。”
苏婉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。
“林言,别不识抬举。淮之愿意让你顶罪,是给你面子。”
“一个孤儿院长大的,能嫁给淮之,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。现在,是你报答他的时候了。”
我撑着沙发站起来,盯着顾淮之。
“你曾说过,我是你的光,你的救赎。”
顾淮之冷笑一声。
“是啊,所以我给了你五年顾太太的尊荣。”
“现在,我腻了。”
“光会黯淡,救赎也会过期。”
“签了它,别让我用更难看的手段。”
我抓紧协议,指甲陷进肉里。
我输了。
我根本没有选择。
我咬着牙,拿起笔。
苏婉突然按住我的手。
“等等。”
她歪着头,看向顾淮之,“淮之,就这么签了,太便宜她了。”
“我爸爸受了这么多惊吓,她总得表示一下吧?”
顾淮之看着她,眼里又有了温度:“你想怎么样?”
苏婉指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“我要她,从这里,三步一叩首,一直跪到市中心广场。”
“向我父亲,向全城人民,承认她和她哥哥的罪行。”
我猛地抬头:“你做梦!”
顾淮之却点了支烟,慢条斯理地说:
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
他看向我,吐出一口烟雾,模糊了他的脸。
“林言,你跪,或者你哥死。”
“选一个。”
2
认识顾淮之,是在七年前。
那时我大学刚毕业,在一家福利院做义工。
那晚,暴雨倾盆。
顾淮之被人追杀,浑身是血地倒在福利院门口。
如果换了别人,可能会报警,或者干脆不管。
毕竟他满身戾气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但我还是把他拖了进去。
他伤得很重,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口。
我用急救知识帮他止血,守了他一夜。
他醒来的时候,眼神像狼一样,警惕又凶狠。
他问我:“为什么救我?”
我说:“生命是平等的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笑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带着血腥味,却又有点孩子气。
后来他开始追我。
顾淮之,淮城的地下皇帝,手段狠辣,人人惧怕。
但他追我的方式,却笨拙得可爱。
他会开着豪车,在福利院门口等我一整天。
他会学着做饭,把厨房炸了,然后灰头土脸地捧着烧焦的食物给我。
我告诉他:“我不喜欢血腥,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。”
于是,他开始洗白。
他解散了帮派,成立了顾氏集团,转做正行。
他花了三年时间,把自己从一个地下皇帝,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商人。
淮城所有人都说,顾淮之这头狼,被林言驯化成了狗。
婚礼那天,他跪在我面前,声音哽咽。
“林言,你是我的命。我发誓,这辈子,绝不负你。”
我信了。
可现在,这一切,都像个笑话。
那个说我是他的命的男人,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我去死!
……
市中心广场。
我被顾淮之的保镖从车上拖下来。
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。
疼。
顾淮之和苏婉,坐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里,降下车窗,看着我。
苏婉手里还拿着手机,在录像。
“跪啊!林言!”苏婉的亲戚朋友围在我身边,叫嚣着。
他们围上来,推搡我,踢我。
“顾淮之!”我嘶喊着他的名字,“我还是你的妻子!”
顾淮之在车里,纹丝不动。
苏婉娇笑着靠在他怀里:“淮之,你看她,像不像一条狗?”
顾淮之终于有了动作。
他推开车门,走下来。
他走到我面前,蹲下身。
“林言,别忘了我说的。你跪得越虔诚,你哥在里面就越安全。”
“如果你敢耍花样……”他凑近我耳边,“你妈住的那个疗养院,消防好像不太合格。”
我瞳孔骤缩。
我妈!
她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症,是我唯一的软肋。
“顾淮之,你敢动我妈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他笑了,站起身,居高临下。
“那就乖乖听话。”
“开始吧。三步一叩首,声音要大。”
我闭上眼,屈辱的泪水滑落。
我没有退路。
我咬紧牙关,向前挪动。
“我,林言,替我哥林琛,向苏家道歉。”
我重重地磕下去。
额头撞击地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三步,再叩首。
“声音太小了!”苏婉在后面喊。
我用尽全力,嘶吼出来:
“我,林言,有罪!对不起!”
额头破了,血流下来,模糊了视线。
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。
直到我力竭,昏倒在广场中央。
昏迷前,我看到顾淮之向我走来。
他蹲下身,从我口袋里拿出那份签好字的《认罪协议书》。
然后,他转身,搂着苏婉,上了车。
扬长而去。
3
我醒来时,在医院。
手机上铺天盖地的,都是我昨天跪拜的视频。
我妈的护工张阿姨打来电话,疗养院因为没收到费用,要赶我妈走。
顾淮之!
他真的断了我妈的费用。
我挣扎着要起来,病房门被推开。
顾淮之走进来。
“醒了?”
我死死盯着他:“顾淮之,你断了我妈的医药费?”
他点点头:“你签字了,但还没去自首。”
“林言,我的耐心用完了。”
“今天就去警局,否则,你妈就只能睡大街了。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答应过我会照顾我妈!”
“我是答应过。”他冷笑,“但我也可以反悔。”
“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。”
我抓起床头的杯子朝他砸过去。
他偏头躲开。
“你还是这么不懂事。”他摇摇头,“看来你哥在里面,过得太舒服了。”
“你敢!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?”他俯下身,“林言,别逼我。”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这张我爱了七年的脸。
“顾淮之,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”
他直起身,淡淡道:
“爱过。但那又如何?”
“婉婉回来了,你这个替代品,就该退场了。”
替代品。
原来如此。
“好,我去自首。”我闭上眼,心如死灰。
“但你要保证,我妈和我哥的安全。”
“成交。”
顾淮之转身离开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监狱打来的电话。
“是林琛的家属吗?”
“林琛在狱中斗殴,伤势严重,正在抢救,你马上来医院。”
轰隆一声,我脑子一片空白。
我哥出事了!
我疯了一般冲出医院,打车前往监狱指定的医院。
赶到医院,手术室的灯亮着。
我抓住一个医生:“我哥怎么样?林琛!”
医生摇摇头:“伤到了要害,失血过多,情况很不乐观。需要大量输血,但他是RH阴性血,血库告急。”
RH阴性血,熊猫血。
我也是。
“抽我的!我是他妹妹,我也是熊猫血!”
就在这时,另一个医生冲出来。
“不行了!病人内脏破裂,需要立刻进行肝脏移植手术!”
肝脏移植?
我愣住了。
“我是亲属,我可以捐献!”
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。
顾淮之带着一群保镖,快步走来。
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。
“顾淮之!我哥不行了,他需要肝移植!求求你,帮他找肝源,求求你……”
还没等他说话,苏婉从他身后跑出来,一把推开我。
“淮之!我好难受,我头晕……”
她说着,身体一软,倒在顾淮之怀里。
顾淮之立刻接住她,满脸紧张:“婉婉!你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我好像贫血了,医生说我可能需要输血……”她虚弱地说。
我愣住了。
贫血?
苏婉也是熊猫血。
顾淮之看向我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他指着我,对旁边的保镖说:“把她带走,抽血,给婉婉备用。”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顾淮之!我哥快死了!他需要肝移植,也需要输血!”
“你让我去给苏婉备血?她只是贫血!”
顾淮之抱着苏婉,头也不回。
“林言,婉婉身体从小就弱,不能有任何闪失。”
“你哥他……听天由命吧。”
“淮之,不然还是先给她哥哥输血吧,我没事的……”苏婉在他怀里,语气不忍。
“你最重要。”顾淮之打断她。
我冲上去,却被保镖死死按住。
“顾淮之!你不能这么做!那是一条命!”
顾淮之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。
“林言,我最后说一次,摆正你的位置。”
“你和你哥的命,加起来,也没有婉婉一根头发重要。”
“如果你再吵,我就让人现在停了你哥的抢救。”
我呆住了。
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苏婉,进了VIP病房。
我被保镖架着,要去抽血室。
后颈一痛,我失去了知觉。
4
再次醒来,是在一间封闭的病房里。
我的手被拷在床头。
床边坐着苏婉。
她已经换上了病号服,脸色红润,哪里有半分贫血的样子。
“你醒了?”她笑着看我。
“顾淮之呢?我哥呢!”我挣扎着要起来。
苏婉欣赏着我狼狈的样子,慢悠悠地削苹果。
“你哥啊……还在手术室吧。不过,估计也快出来了。”
“只是啊,这出来,可就是去太平间了。”
我目眦欲裂:“苏婉!你这个恶毒的女人!”
她把苹果塞进嘴里,嚼得咔咔响。
“恶毒?林言,是你太蠢。”
“你真以为淮之爱你?他不过是看你和我长得有几分像,又听话,才留在身边玩玩。”
“我回来了,你这个赝品,自然就没用了。”
她站起来,走到我面前。
“你知道吗?你哥的事,从头到尾,都是淮之布的局。”
“我爸的经济犯罪证据,是淮之故意让你哥发现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声音颤抖。
“因为我爸说了,想让我嫁给他,就得拿出诚意。”
“诚意,就是你哥的十年牢狱,和你的一身污名。”
我全身发冷。
原来,从一开始,我就是个棋子。
“至于今天……”苏婉笑得更开心了,“你哥在监狱被打,也是淮之安排的。”
“他知道你会来捐肝,但他不想让你捐。”
“因为,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。不巧呢,我的肝脏有点小问题。淮之说了,你的肝啊,得留着,给我备用!”
我猛地看向她,如坠冰窟。
顾淮之,他不仅要我哥死,还要我留着器官,给苏婉当备用品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是魔鬼……”
“魔鬼?不,我们是天生一对。”苏婉笑着,转身出去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,我听到了走廊上医生的声音。
“家属呢?病人林琛,抢救无效,已经死亡。”
我哥……死了。
我唯一的哥哥,死了。
被我最爱的男人,活活害死了。
我张大嘴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巨大的悲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我眼前一黑,彻底昏死过去。
等我再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。
顾淮之坐在床边,他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“你哥的事,我很遗憾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遗憾?
我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顾淮之,你装什么?”
“不是你安排人打死他的吗?不是你拦着我不让我救他的吗?”
他皱眉:“林言,别说气话。那是个意外。”
“意外?”我死死盯着他,“你为了给苏婉留着我的肝,让我哥等死,这是意外?”
顾淮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“既然知道了,就该明白。林言,你欠婉婉的。”
“你哥死了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你顶罪的事,也算了。”
“但是,你必须留在淮城,随叫随到。婉婉的身体,需要你这个移动血库和器官库。”
我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“顾淮之,你杀了我哥,还想囚禁我?”
“囚禁?林言,我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。”
他俯下身,捏住我的下巴。
“别忘了,你还有一个妈。”
他不会放过我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但我要去送我哥最后一程。”
5
我见到了我哥最后一面。
我的哥哥,那个从小保护我,自己饿着肚子却温柔的让我先吃的哥哥。
如今就覆盖着白布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就那么死了?
我颤抖着手掀开白布,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。
良久。
我擦干眼泪,帮哥哥整理遗容。
哥哥生前就爱干净,我不能让他最后的体面都维持不了。
在整理他的衣领时,我的手触摸到一个硬物。
缝在衣领夹层里。
我心中一动,避开监控,悄悄取出来。
是一个微型U盘。
我哥留给我的。
火化很快。
我捧着骨灰盒,刚走出火葬场。
就看见车里的顾淮之和苏婉。
苏婉看见我时,降下车窗,一脸嫌恶。
“晦气。林言,你能不能把那盒子扔了?脏死了。”
我抱着骨灰盒的手一紧。
“这是我哥。”
“你哥?一个罪犯而已。”苏婉撇撇嘴。
顾淮之的脸猛地沉下来。
他下车,大步走过来,伸手就来抢骨灰盒。
“我说了,放下!”
我死死护住:“顾淮之!你杀了他还不够,还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吗!”
“别逼我动手。”他耐心耗尽。
他用力一拽,我被他带得一个踉跄。
骨灰盒脱手飞出。
啪——
盒子摔在地上,碎裂。
我哥的骨灰,纷纷扬扬落了满地。
“啊——”
我尖叫着扑过去,跪在地上,用手去捧那些骨灰。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
苏婉在后面笑的乐不可支:“哎呀,这下真脏了。林言,你现在捧的,到底是土还是灰啊?”
顾淮之站在我身边,冷眼旁观。
“林言,起来。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我捧着那些掺着泥土的骨灰,抬起头,猩红的眼睛盯着他。
“顾淮之,我恨你。”
“我林言发誓,此生此世,与你,不死不休。”
顾淮之皱了皱眉,似乎对我的话很不满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恨我?”
他抬脚,踩在我手边的骨灰上,碾了碾。
“林言,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。包括你这条命。”
“我要你生,你才能生。我要你死,你不能不死。”
我看着他脚下的骨灰,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。
我慢慢地,把骨灰捧进我的衣服里。
然后,我站起来。
我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转身离开。
“站住!”顾淮之抓住我的手臂,“你要去哪?”
我甩开他的手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去我该去的地方。”
我回到家,那个我和我哥相依为命的小房子。
我妈已经被我托付张阿姨秘密转移了。
我锁上门,拿出那个U盘,插进电脑。
U盘里,是我哥收集的,苏家和顾淮之勾结,进行非法交易的所有证据。
还有一段视频。
是我哥在监狱里,偷偷录下的。
视频里,他对着镜头,脸色苍白,但眼神坚定。
“言言,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,说明我已经出事了。”
“不要哭,不要怕。”
“顾淮之是魔鬼,你一定要离开他。”
“U盘里的东西,不是让你去报警的。他势力太大,你斗不过。”
“这是钥匙。一把打开金库的钥匙。”
“哥这几年,没闲着。我用他教我的东西,在海外给他建了一个影子帝国,所有的资金流向,所有的暗账,都在里面。现在,它们都是你的了。”
“言言,哥爱你。用这些钱,好好活下去。”
视频结束。
我抱着电脑,泣不成声。
我哥,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,用自己的命,为我铺了最后一条路。
可,我真的要逃吗?
然后苟且偷生一辈子?
不,我不甘心!
这个仇,我得报!
我擦干眼泪,拨通了U盘里存着的,一个海外号码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,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。
“林小姐,我们等您很久了。”